為什么VIE structure現如今很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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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通過VIE結構上市的著名案例便是新浪,其于2000在美國納斯達克成功上市。實際上,VIE結構的另一種常用的說法就是“新浪模式”。新浪使用VIE結構成功繞開了中國電信增值產業對于外商投資的限制。從那以后,無論是外國投資者還是國內投資者在中國很多限制或禁止外商投資的領域開始復制使用VIE結構。

VIE結構實質上是指一種安排,根據該安排,在中國境內的一家全資或合資外商投資企業(“控股公司”)取得另一家實際運營公司(“運營公司”)的控制權,而該運營公司則持有必要的許可以在限制或禁止外商投資的領域內開展業務。由于這些產業被中國政府規定為限制或禁止外商投資的產業,所以外國投資無法直接向該運營公司進行投資。相應的,外國投資者會在控股公司和運營公司之間采取多種合同安排,以便使該控股公司獲得對運營公司的運作和管理的實際控制權。該運營公司的利潤也將流回控股公司,并其業績將最終納入控股公司。
對于國內企業而言,尤其是固定資產規模較小限制類(例如網絡和電信企業)外商投資企業,VIE結構被廣泛用于海外上市和海外融資。一些有大量固定資產的公司也開始采用VIE結構實現海外上市。與此同時,一些海外殼公司也開始使用VIE結構以規避《關于外國投資者并購境內企業的規定》(2009年修訂) 所要求的審批手續。
從政府監管的角度來看,盡管在中國沒有明令禁止VIE結構,但也沒有明確支持該結構。因此,VIE結構一直以來都是中國法律監管的“灰色”地帶。盡管VIE結構使得境內外投資者避開了中國政府的監管,但這也同時意味著VIE結構沒有得到中國政府的支持,因而VIE結構具有一些天生的弊端和潛在的法律及監管風險。
報告對VIE結構未來的影響
如上文所述,一直以來對VIE結構的合法性就存在極大的爭議,主要因為VIE結構 (a)繞開了對外商投資的產業限制,使外國投資者可以投資于國家限制或禁止外商投資的領域;(b)其規避了商務部根據《關于外國投資者并購境內企業的規定》所要求審批的流程,尤其是針對境外殼公司進行返程投資(即中國公民通過境外的殼公司收購其境內的資產)的審批程序;及(c)在某些情況下可能構成轉移定價并有逃稅嫌疑。
該泄漏的報告對VIE結構的合法性進行了論述,同時分析了中國互聯網公司通過VIE結構進行海外上市的現狀。更加重要的是,其建議未來通過VIE結構進行海外上市必須首先通過商務部和中國證監會的同意。由于沒有得到官方確認,更沒有進一步的規定,該篇泄漏的報告給國內外投資者帶來了極大恐慌。
盡管有上述報告,但是根據上海證券報最近的報道,上述報告乃是中國證監會內部研究部門的一篇報告,僅為內部學習交流之用。因此,這不是一個提交國務院的正式報告,因此其實際的可執行性目前尚不明朗。
盡管如此,投資者應當注意:由于通過VIE結構規避中國政府監管進行海外上市已經逐漸從傳統的輕質資產領域向重資產領域演變(例如鐵路和礦產領域),因此中國政府監管VIE結構的動機變得愈發強烈。盡管我們預計短期內政府不會對VIE結構采取嚴厲措施,但長遠來說,這是一個中國政府極有可能會處理的問題。
國家安全審查對VIE結構的潛在影響
盡管目前沒有任何法律、法規直接監管VIE結構,但如果目的是規避中國政府的安全審查,則最近中國政府建立的國家安全審查制度可能會阻止該類外資并購境內企業的交易。如同許多其他國家的類似制度一樣,如果外資并購涉及一些可能影響中國國家安全的關鍵領域(如軍事、核心技術和農產品等),則國家安全審查制度已賦予政府相應權力,來審查及批準此類擬進行的外資并購。盡管如此,由于新實行的國家安全審查法律規定比較寬泛、且在實踐中自由裁量的空間很大,外國投資通過VIE結構投資關鍵產業是否會被認為是一項并購交易因而被要求進行國家安全審查尚不明朗。
國家安全審查制度可能成為商務部否決使用VIE結構的一個途徑。然而,由于目前實踐中尚沒有先例,目前尚不確定中國政府是否會將國家安全審查制度作為一種手段,對通過VIE結構進行的外商投資行為進行監管。